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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暴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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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文文跟許信然回到家,把許信然的T恤一脫。還好,油碟並沒有波及到吳若月的裙子。可T恤已經毀了。

她問,“小然,你這件衣服在哪裏買的?”洗不幹凈了,幹脆再買一件吧。

許信然攤在沙發上,“不用。”一件T恤而已,也穿不了兩個夏天,毀了就毀了唄。

“哦,”孫文文也不堅持,挨著許信然坐下,“要不要再吃點什麽?”

紅色一字肩連衣裙顯白,脖子以下流暢的線條全都展示了出來。她坐下時,晃動的裙邊掃到了他的右手,癢癢的。還有因為坐下後,裙子上提,露出一截白花花的大腿。

許信然想,真是作孽哦。人都是自己害慘了自己的。同住一個屋檐下,看到的都是致命的。例如,洗澡後潮濕的肌膚,不小心露出的腰,沾滿水汽的臉,還有不經意的肢體接觸,夜半時均勻的呼吸,以及將要破殼而出的心意。這些對他來說,都是害慘了自己的。

他不自然地挪開視線,吞咽了一口,“不太想吃……”

孫文文拍拍小肚子,最近好像又胖了,“那我也不吃了。”

許信然決定保持距離,“今晚我睡客廳。”再那麽下去,他怕理性是壓不住獸性了。

罪魁禍首還問,“為什麽呀?”

憋了一分鐘,許信然才說,“你打呼,我睡不著。”

“我沒有!我媽說我從來不打呼!”

許信然嘆氣,“陳阿姨說的話,你也信。”

孫文文還想說,卻被他打斷了,“快去洗澡吧,妝都花了。”再這樣下去就按捺不住內心的猛獸了。

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,孫文文看完劇,正準備去睡覺。這時微信消息提示音響起,她打開一看,是吳若月發來的,腰子的睡臉。還配有文字,“搞定”。

孫文文驚呼,“臥槽!”這也太快了吧?吳若月神了,說今晚就今晚,差一分鐘也不行。

許信然為了不折騰自己,把主臥裏的床墊搬到了客廳。

他躺在床墊上,雙腿並攏,手撐著頭部。孫文文覺得,他有種娘氣的美。

他說,“怎麽了?”眼睛一勾,直擊心臟。

孫文文有點不好,被這個眼神弄得五迷三道的。她緩了緩,才說,“吳若月跟腰子茍且了!這也太快了吧!”

許信然糾正她,“茍且這個詞不好,應該說今晚他們都成長了。”

“不管,總之他們是在一起了!太快了太快了!他們才見過幾次?”孫文文說。

“兩次,”許信然笑她,“你也太古板了吧,現在的年輕人,見一次就能成長一次,見兩次就能跟兩個人成長一次。”

“月月對腰子啊,是見色起意,”孫文文問他,“你也這樣麽?”

“……應該不是,”許信然有些不自然。

“是還是不是?”什麽應該不是啊。

許信然有些惱火,“我母胎單身,知道個球!”

孫文文又問他,“你有見色起意的時候麽?”

話說出口了,連她自己也覺得多餘。要是許信然有的話,張思怡也不會倒她一身油了。

許信然坐了起來,背靠在沙發上,孫文文的腿搭在那,他一伸手就能碰到。

他“啪”地一聲拍在她小腿上,“坐好,別晃了。”晃得他心慌慌。

孫文文聽話地收回腿,又聽他繼續說,“我也是男人,肯定也有想法。不過這種事,還是要找喜歡的人做。”

她換了個位置,坐在了許信然旁邊,“我也是這麽想的。”

“我還挺羨慕月月的,”孫文文繼續說,“一有好感就主動出擊。”

許信然揉了揉她的頭發,“我倒是覺得你這樣也不錯。”要是她跟吳若月一樣是肉食系,現在遇到她,說不定她孩子都叫自己叔叔了。

“母胎單身哪裏好了?”

許信然半開玩笑說,“要是我畢業了你還沒男朋友,我就當你男朋友吧。”這樣的玩笑,即使被拒絕,兩人之間也不會尷尬。

孫文文,“好。”

居然不按套路出牌?許信然驚了,這是孫文文麽?

她又說,“等你畢業我都二十八了,轉眼就三十。我估計我媽得奪命十八催,實在不行,委屈你裝一裝男朋友,應付應付也是不錯的。”

“就這樣?”這還不如直接拒絕。

“對啊,”孫文文又擔心,“你太不穩定了,你母胎solo和我的可不一樣,說不定明天你就跟我說你有女朋友了……”畢竟臉在那,怎麽都不會差的。

孫文文手腳一伸,仰頭看天花板,“小然。”

“嗯?”

孫文文想起了許信然十五歲的樣子,陽光又臭屁。她說,“要是我再小一點,肯定在初中就追你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現在也不晚。

*****

自古巴山多夜雨。

暴雨從半夜一點左右開始下的,跟瓢潑一樣,不斷線,劈裏啪啦地往下倒。

許信然睡得淺,看到雨勢越來越大,趕緊收了衣服關了窗。

主臥的門緊閉,孫文文真的跟個豬差不多,雷打不動。豬也有豬的可愛,不然這只豬怎麽讓他瘋瘋癲癲呢。

他醒了過後,這後半夜,卻是再怎麽也誰不著了。

快六點的時候,一聲炸雷,孫文文猛地驚醒,一個鱸魚翻身火速起床,然後又火速去陽臺。

“臥槽,衣服落一樓了!全部都沒了!”

許信然說,“我已經收了。”

窗外雷聲雨聲大作,風吹到十七樓呼呼響,連玻璃都在抖動。雨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。弄得人睡意全無?

孫文文說,“你一直沒睡?”

“被吵醒了就睡不著了,”話裏帶著倦意。

他縮成一團,要睡不睡得樣子,和小時候一個樣。

孫文文心底有些柔軟。

她在許信然旁邊坐下來,“明天不去學校了?”

“嗯,”許信然聲音小小的,還帶有鼻音,“正式放假了。”

“那你可以好好補覺……”

許信然忽地翻了個身,頭枕在孫文文的大腿上。孫文文也不推開他,拿了一床空調被給他蓋上。

長大這件事似乎改變了什麽,又似乎什麽都沒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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